1)大惊_嫁娶不须啼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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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阿宝只要一想到兄长说要娶她,身上就一层层起鸡皮疙瘩,她拿韩征当亲哥哥看,韩征从来待她也是当亲妹妹。

  两家的长辈,也是打小便将他俩看作亲兄妹,连定娃娃亲这种玩笑话都从未说起过。

  “怎么?是冷着了?”戥子赶紧给她拿了条软毯来,结香把炭盆往里头挪一挪,一屋子丫头都来照顾阿宝。

  阿宝摇摇头:“我不冷,炭盆还是挨着你们罢,我就是睡迷糊了,脑袋压着胳膊,有些发麻。”

  阿宝屋里烧的都是黑炭,丫头们屋里的更寻常,她们都爱在主屋做活计,就是因为这个屋子更暖和,大家挨在一块干活,又能说话还能省烛火炭火。

  燕草把今儿下了定金的单子一张张捡出来,让戥子记账。

  “喜字雕花樟木箱子二十个,朱漆描金喜字小提桶一对儿,对了家具上那些配套针线也都定下了。”

  除了双喜红帐,椅垫、杌套、镜帘、衣架帘都要定下,俱都是大红花缎绣双喜纹的。

  陶英红还是请了人来才知道连这些都要做,要不是裴家荐了人来,哪知道这?至多在椅上镜上贴上红喜字。

  “真是不办事儿不知道,我还当有个百子千孙帐子,再给预备下铺盖褥子这些差不多就齐全了呢。”

  燕草的手没酸,戥子先手酸了,她揉揉手腕子,问燕草:“你不歇会儿?”

  燕草笑了:“这才哪到哪儿啊,”说着点点手边另一又叠,“还有这十几张单子没列上呢,这总比抄书要强。”

  “你还抄过书呢?”戥子随口一问,大家伙儿在一块呆了快一年,从来也没拌过嘴掐过架,一向处得好。

  偶尔也能从燕草嘴里听见一两句以前的事,但也只这一二句,再多的便没有了。

  燕草不再接话,戥子也就随口一问,真要论起来,丫头们谁没几件不愿意说的伤心事儿。螺儿在绣枕套,枕上那对儿并蒂莲她精工细绣,光为这半瓣莲花就绣了几日。

  指着绣架问结香:“这莲蓬里我用打籽针好,还是缀上珍珠好?”

  结香就是大家的帮手,添茶加水看炭火,外头风紧就阖上些窗,屋里烟重了,那就开道缝透气。

  听见这话替螺儿参详:“还是打籽针罢,那一匣子珍珠用在姑娘裙子上或是鞋子上要更好些。”

  几个丫头都知道阿宝嫁妆不丰,这些东西就该全用在别人瞧得见的地方。

  螺儿一点头:“也是,等这个做好了,我替姑娘鞋上串些珠子,头三天呀天天不重样。”新婚的头三天,正是见夫家亲戚的时候。

  她如今串珠,跟以前串珠的情形,是全然不同了。

  阿宝坐在罗汉榻上,眼见几个丫头都在忙,也拿起花样子。心头实在疑惑,她怎么无端端作这种梦?

  好在这天夜里没发梦,睡了个好觉。

  “我们公子特意差我送些小东西来。”两只小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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