过的行人装扮，应该也已经离京城甚远了。
头枕着手臂，秦华芝嘴里噙着根狗尾巴草，感受到阳光映射在脸上的暖意，天已经越来越冷了，这些人还竟找些背阴避阳的地方休憩。毕竟干的是见不得人的勾当，也不敢随意的打尖住店。
这几日探听下来，秦华芝也已经知道，她们此行的目的地并非最北边，而是靠近西北的安西。这安西二字秦华芝只感觉耳熟，但也未忆起是在何处见过。
算了，总归是离开京城地界儿了，她本也没有什么特定要去的地方，正好当是去长长见识。
……
百里异习，千里殊俗。这句话是秦华芝在进城之后，突然蹦到脑海中的。
这里不光有汉人，还有身形高大，胡须浓密，五官深邃的胡人。
汉人胡人数量参半，衣着打扮来说，男子并无什么太大的不同。只有女子，汉人女子衣着比较保守。胡女则是裸露着腰臂，头戴纱巾，深邃的眼眸不时飘向进城的众人。
秦华芝吞了下口水，她长这么大，还是头一次见女人衣衫不整的站在街上买菜。
但是街上众人，包括几个人贩子都是见怪不怪的模样。
“走快点”秦华芝被猛地推了一一把，差点扑到前面买菜的胡女身上。尴尬的笑了笑，赶紧僵着身子躲开，那胡女看她这般惊慌，笑得花枝乱颤。
“你还是去车上吧”看到秦华芝如此‘没出息’，大个子揪着她衣领直接拽回了马车上。
“哼”嘴被堵着，一直跟秦华芝不对眼的那女孩见秦华芝进来，只能不屑的轻哼一声。这马车在进城之前，被那伙人贩子稍作改装，论样貌分隔在不同的隔间里。这女孩脾气乖戾，白得了个单间。这个隔间自然也是最宽敞的，秦华芝直接进了这间。
“整天哼哼唧唧，属猪的？”秦华芝揉了下被衣领勒的不轻的脖颈，回头不客气的回了一句。
那女孩的嘴被破布堵着，自然是回不了她。
哎？
好像有什么不对？
刚转过头的秦华芝转过脸，双手直接捧着那女孩的脸，将她脸上碍事的头发扒拉开。
眉眼深邃，她说呢，这孩子眉眼长得精致，但就是感觉哪里有些不太一样，刚刚看到那胡女之后，她才明白过来，原来这丫头也不是汉人。
可是……她被拐卖的地界儿，应该没有胡人吧？
悄悄凑到那女孩儿耳旁，秦华芝回头打量了密不透风的车壁一眼，随即转过头“你是胡人？”
虽然跟街市上行走的胡人相比，差异没有那么明显，但这个女孩在秦华芝吐出‘胡人’二字时，明显身子一颤。
抬头望向秦华芝的眼神也不像原先那般嚣张。反而微微垂下了头。
“你一路上这般嚣张，不会是想要故意惹怒他们，让他们随便将你沿路卖了吧。”
没有抬头，秦华芝也坐正了身子。闲事莫问，闲事莫管……她好不容易把麻烦事都丢到京城了，可不能再招惹什么麻烦事了。
“呜呜”那女孩突然用肩膀碰了下秦华芝的胳膊，用眼神示意，帮她将自己塞在嘴上的布团拿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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