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)第215部分_他的劫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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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��幢别墅之中。他打算即刻下山回泰安去,然而老天又下起了连绵的大雨,把山路浇得又险又滑。霍相贞被困得动不了身,偶尔出门见见天日,必定会和顾承喜打照面。顾承喜袖着双手站在门前屋檐下,隔着白茫茫的雨幕向他微笑。

  院子里干干净净的,积起的一层雨水也是清流,花木在风雨中颤巍巍的乱点头。顾承喜认为这样的雨景很有意趣――一切都在动,唯有对面的霍相贞不动。霍相贞也是站在房前檐下,做长裤衬衫的打扮,雪白的衬衫外面,又加了一件灰缎子马甲。单手插进裤兜里,他站得笔直,是位雄赳赳的绅士。

  雨转急了,顾承喜看不清他的神情,只感觉他这几天一直是气冲冲的,此刻想必也还是气色不善。他一动怒,整座东厢房连着跨院都变得乌云盖顶――不过,顾承喜又想,也许这是自己的错觉,因为霍家的副官卫士们该吃吃该喝喝,并没有全部噤若寒蝉;真正乌云盖顶的,可能只有自己。

  撑着一把很大的洋伞,顾承喜单枪匹马的穿过庭院,到东厢房做客。

  霍相贞在阴沉沉的堂屋中接待了他。隔着一张小八仙桌,两个人相对而坐,各自面前只有一杯清茶。因为霍相贞始终是一言不发,所以顾承喜主动开了口,声音很轻,是偷偷摸摸的耳语:“静恒,你怎么了?是我惹了你,还是有别的事儿让你不痛快?”

  霍相贞端起茶杯喝了一口,然后把茶杯端端正正的放回原位。

  顾承喜笑了一下:“不理我啊?”

  霍相贞听了他的话,只感觉声音刺耳,语气轻浮,简直就不是个人该有的动静。撂在大腿上的右手动了一下,他强忍着没有把桌子掀到对方的头上去。运着千斤的力气,他端起茶杯,又喝了一口。茶沏得不好,苦味压过了香气,但是苦也有苦的好处,起码分了他的神。咂摸着茶水的余味,他极力的想要找些事情来想:“狗沏的,真他妈苦!”

  专心致志的将沏茶人骂了一通,他的横眉怒目渐渐松懈缓和了,但是依旧堪称严肃。屋里没人伺候,顾承喜掏出烟盒打开了,叼着香烟自己点了火。眼角瞄着前方的霍相贞,他心里想起了个词,叫做“面赛铁板”,若是换了旁人在他面前晾铁板,他早一脚踢过去了。给他脸子看?敢!

  但是对待霍相贞,他因为别有心思,故而可以特别宽容。津津有味的吸着香烟,他也不知是怎么了,忽然垂涎三尺,口水横流,又不是饿。下意识的喝了口茶,他一皱眉头,心中也想:“真他妈苦。”

  霍相贞和顾承喜一个喝茶,一个抽烟,默然无语的对坐了许久。最后霍相贞感觉自己算是心平气和了,才开口说道:“等天一晴,我就下山。”

  顾承喜笑模笑样的抬眼看他:“那我跟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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